福建永春五里街鎮(zhèn)埔頭村一處角落,5平方米紅磚小屋里,46歲的林華濱蓬頭垢面、赤身裸體,他蓋著被子,身下的床只有幾根橫桿,卻無床板。
林華濱已瘋了20年。這20年,母親顏淑琴靠著門前一分地種的稻谷,煮了20年稀飯,養(yǎng)育瘋兒和一個孫女至今。如今,她已65歲,不知還能照顧兒孫多久。
談起自己瘋了20年的兒,顏淑琴老淚縱橫
無奈鎖兒19年:再瘋也是我的兒,我想讓他活得比我好
一個相框里嵌著的七八張照片,是這個家20年來所有的記憶,其中獨缺一張全家福。林華濱的面容,只出現(xiàn)在一張1987年的身份證上。彼時的他,英俊爽朗,顏淑琴曾深深地為這個兒子所自豪。然而,高考失利后,林華濱的心智仿佛著了魔,仇恨著“笨父母”,斷斷續(xù)續(xù)外出打工2年后,最終崩潰,回家后,他甚至點火要將自家燒掉。
27歲那年,林華濱舉起板磚向母親腦門砸下,若不是鄰居及時阻攔,顏淑琴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2顆門牙。
送醫(yī)三次,林華濱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癥,但家中只有一小片田地,一貧如洗,林華濱2次從精神病院逃出。
屋鎖瘋兒的19年由此開始。林華濱雖瘋,但仍認(rèn)得母親,但餓時直呼母名,從未喚過“媽媽”。他不穿衣,不洗澡,不走動,鐵床架上床板就得拆掉,糞便直排小屋,顏淑琴說兒子的生活狀態(tài)“簡直豬狗不如”,但卻十幾年如一日照顧瘋兒。
“他一吃不下飯,我一天心里都難受。前幾年他胃出血,吐了一地血,我沒錢送他去醫(yī)院,一邊哭一邊給他喂白糖……他再瘋,也是我的兒子啊,我想讓他活得比我好,如果有錢,我多想治好他。就算有肉吃,也是他先吃,雖然這20年煮的都是稀飯,給他的也是最稠最大碗的……”
在小屋里說著這些,65歲的顏淑琴老淚縱橫,一旁的林華濱聽著,哼哼著。